暴雨夜的老照片里,穿红毛衣的女人蜷缩在墙根,灯笼光将她的影子钉在砖上。十七年后,
自称“赵秉义女儿”的林墨带着这本《半生烟雨》敲开出版社的门,
书页间抖落的不仅是1998年那场大火的灰烬,
还有赵氏宗族用血脉和祭祀掩埋的秘密——宗祠功德簿上的三百万“赎罪金”,
祭坛石板刻着的诡异花纹,护工虎口与银别针形状重合的疤痕……当最后一页被生生咬碎,
我们才惊觉:有些回忆录,从来不是为了纪念,而是要让那些被大火烧尽的名字,
重新在灰烬里站起来。陈默把打印好的稿件往桌上一推,
指节在\"回忆录\"三个字上敲了敲。指腹碾过纸面凸起的墨迹,
像在摩挲一块带着毛刺的旧伤疤。窗外的梧桐叶被暴雨打得噼啪响,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,
在\"回忆录\"三个字上洇出淡淡的水痕,像滴在纸上的血。\"这稿子你确定要发?
\"实习生小张抱着保温杯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\"赵秉义这名字,
不是望月镇那个赵氏宗族的老爷子吗?上个月宗祠祭祖,镇长还亲自去敬酒。
听说去年刚捐了三百万给宗祠修族谱,那族谱上的金字,隔着三条街都能看见反光。
\"陈默没抬头,指尖划过纸页上\"1998年7月15日\"这个日期。
墨迹被反复描摹过,边缘发毛,像被人用指甲抠过。
回忆录的标题《半生烟雨》透着股文绉绉的酸气,
但里面的文字却像淬了毒的冰锥——那场烧死租户苏晴的大火,
烧塌的不仅是老宅院的屋顶,还有被赵氏宗族埋在瓦砾下的半截人骨。\"联系上作者了吗?
\"他忽然抬头,镜片后的目光在阴雨天里显得格外锐利,桌上的台灯恰好照在他瞳孔里,
亮得像刀尖。小张赶紧点头,保温杯的盖子没拧紧,晃出的水烫了手:\"昨天通了电话,
说是赵老爷子的女儿,叫林墨。她说老爷子上个月刚走,咽气前攥着这稿子不放,
说一定要出版,算是给\'该记着的人\'一个交代。\"\"女儿?\"陈默皱起眉,
伸手从抽屉里翻出本泛黄的地方志,是去年去望月镇采风时买的。他哗哗翻到赵氏宗族那页,
指着\"赵秉义,育有独子赵文涛\"的字样,\"我怎么记得这上头写的是独子?
\"话音未落,办公室的座机突然尖叫起来。小张接起电话的瞬间,脸色就变了,
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:\"陈编,是林墨...她说就在楼下咖啡厅,
说有东西要亲手给你,还说...晚了就来不及了。\"咖啡厅里弥漫着焦糖玛奇朵的甜香,
与林墨身上的檀木香撞在一起,像糖里掺了灰。她穿着素色旗袍,
袖口绣着暗纹——陈默眯眼细看,那纹路不是常见的缠枝莲,倒像某种扭曲的藤蔓,
缠着个小小的人形。她手指上的银镯子随着手势轻轻晃动,镯子内侧刻着的字被磨得发亮,
隐约能认出是个\"晴\"字。\"陈编辑。\"她把牛皮纸信封推过来,
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,但指腹上有层薄茧,像是常年握笔的人。信封边缘磨出了毛边,
显然被揣了很久。陈默抽出里面的纸页,最上面的照片\"啪嗒\"一声掉在桌上。
泛黄的相纸上,暴雨夜的老宅院像头伏在暗处的兽,屋檐下挂着盏破灯笼,光线下垂,
刚好照亮墙根下蜷缩的黑影——那人穿着件红毛衣,衣角被风吹得翻卷,
像团快要熄灭的火。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日期——1998年7月15日,
正是苏晴葬身火海的那天。\"这张照片...\"陈默的指尖压在黑影的肩膀上,
相纸脆得像饼干,\"是谁拍的?\"\"是我父亲。\"林墨的声音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,
银镯子突然撞在杯沿上,发出声短促的响。她低头抿了口咖啡,杯沿在唇上留下浅淡的红痕,
\"他总说,有些人活着,比死了更像鬼魅。比如那些躲在灯笼后面的人。\"陈默抬头看她。
女人的眼角有细微的纹路,但眼神清亮,说起父亲时睫毛会轻轻颤动,
像在打量一件蒙尘的旧物。他忽然注意到,她旗袍领口别着枚银别针,形状是片叶子,
叶脉处刻着极小的字。\"回忆录里提到的租户周明,\"陈默翻到记载火灾起因的章节,
那里写着周明与苏晴因债务纠纷引发冲突,失手点燃了煤油灯,\"后来怎么样了?
\"林墨端起咖啡杯的手顿了顿,红痕在唇上洇开一点:\"不清楚。火灾后就没人见过他了。
有人说他揣着苏晴的钱跑了,也有人说...\"她忽然笑了笑,
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,像落了层灰,\"说他被山里的东西叼走了——望月镇的山,
饿了几十年了。\"陈默没接话。他捏着纸页的指尖泛白,
纸上\"债务纠纷\"四个字被赵秉义画了圈,圈里还点了三个点,像三颗没说完的省略号。
他做了十年纪实文学编辑,见过太多用迷信掩盖罪恶的把戏,
尤其是在望月镇这种宗族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——那把火,绝对烧得没那么简单。
\"出版流程没问题的话,下月初就能付印。\"他把材料放回信封,金属搭扣撞到照片,
发出沉闷的响,\"不过有个事得跟您确认——赵老爷子的儿子赵文涛,知道您来投稿吗?
\"林墨的笑容僵了半秒,银镯子突然转得飞快:\"我跟哥哥...关系不太好。
\"她低头搅了搅咖啡,勺底撞到杯壁的声音很碎,\"父亲临终前只跟我提过回忆录的事,
大概是觉得...我更懂他藏在烟袋锅里的那些事吧。\"窗外的雨停了,阳光穿透云层,
在她旗袍下摆投下斑驳的光斑。陈默忽然注意到,她左手虎口处有块淡粉色的疤痕,
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过,形状有点像片叶子——和她领口的银别针一模一样。
三天后,赵文涛找上门时,陈默正在校对《半生烟雨》的清样。男人穿着黑色冲锋衣,
袖口沾着泥点,进门就把一份公证书拍在桌上,塑料封皮撞在桌面的声响,
惊得台灯都晃了晃。\"我父亲上个月七号就去世了。\"赵文涛的声音带着烟嗓,
像是刚从火场里爬出来,\"这回忆录根本不是他写的,你们出版社要是敢发,
我就起诉你们诽谤——连带你这编辑,一个都跑不了。\"陈默拿起公证书,
死亡日期确实是1月7日,比林墨说的\"上个月\"早了近一个月。
他抬头打量眼前的男人:眉眼间和照片上的赵秉义有七分像,但眼眶更深,下颌线绷得很紧,
像是长期咬着牙过日子。\"林墨说这是你父亲的遗愿。\"\"林墨?\"赵文涛嗤笑一声,
从兜里掏出包烟,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着,\"我爸就我一个儿子,哪来的女儿?
那女人是我爸去年雇的护工,叫苏墨,不知从哪儿弄来这些破烂骗钱。\"他猛吸了口烟,
烟圈喷在清样上,\"我去年去看我爸,见过她两次,总在翻我家的旧箱子,
还打听1998年的事——当时就觉得她不对劲。
\"陈默捏着公证书的指尖微微泛白。护工?
这倒是能解释苏墨虎口的疤痕——长期照顾病人,难免被医疗器械划伤。
可她旗袍领口的银别针,还有照片背面那笔和赵秉义日记如出一辙的铅笔字,
又不像是凭空捏造的。\"赵先生,\"陈默起身倒了杯茶,热水在杯底撞出漩涡,
\"您父亲去世前,有没有跟您提过1998年的火灾?\"赵文涛端茶杯的手猛地一抖,
热水溅在手腕上,他却像没感觉似的,指节把搪瓷杯捏得发白:\"都过去二十多年了,
有什么好提的?那就是场意外。\"\"可回忆录里说,苏晴死前见过您父亲和一个陌生人见面。
\"陈默盯着他的眼睛,桌上的台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个张开的网,
\"还说您父亲故意锁了后院的门,才让她没能活下来。\"\"胡说八道!
\"赵文涛猛地站起来,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,像指甲刮过玻璃,
\"我爸是老实人,当年为了这事自责了大半辈子!每次去宗祠,
都要对着祖宗牌位磕头磕到出血!\"他摔门而去时,走廊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灭。
陈默看着桌上的清样,忽然发现《半生烟雨》的最后一章被撕掉了,
边缘处留着参差不齐的齿痕,像是被人硬生生咬下来的,
纸纤维里还嵌着点暗红的印子——像干涸的血。
陆凯在望月镇的老茶馆里拍了张照片发过来。青灰色的瓦檐下挂着串红灯笼,
望月镇迷局陈默林墨赵秉义全本小说(望月镇迷局)全章节小说目录阅读 试读结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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